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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老街巷之汉阳 痛失知音-钟家村

2024-12-18 12:12 来源:网络 点击:

武汉老街巷之汉阳 痛失知音-钟家村

原创 彭建新 汉翁漫笔 2024-03-07 19:01 湖北

走完汉阳北城巷那不足30米的斜坡,就是钟家村了。

钟家村与一个意蕴悠悠的传说联在一起——

春秋时期,楚国一个叫钟子期的大音乐家,隐居汉阳古城市廛。一日,钟音乐家,在龟山之麓樵采毕,背捆柴禾,在江边歇脚。忽然,一缕乐音袅袅入耳,钟子期是个识货的,听着听着,竟听出了高山流水的韵味,不禁失声赞叹。这一叹不打紧,引出了奏琴人俞伯牙。这伯牙本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倾盖一晤,竟视这樵夫为知音。一年之后,伯牙到知音隐居地回访,哪晓得,天不假人寿,钟知音已撒手人寰。当时的情景应该是:悲情催激情,伯牙于知音灵前奏了一曲,下船解缆,橹声嗳乃,洒泪而去。行至一渡口,伯牙将那须臾不离的梧桐古琴,摩挲良久,想,琴瑟和谐,当有知音,世无知音,要琴作甚!太息一声,将琴摔碎在一嵯峨怪石上!

与这传说相关的三个地方,都有了相关的名字:钟子期隐居亦即俞伯牙痛失知音的村子,叫做钟家村;两位音乐家切磋之处,叫做琴台;俞伯牙绝望摔琴的渡口,叫做琴断口……

还有个地方与这传说有关。

这地现在蔡甸区辖区内,曾去寻访过一次——

车子拉着,弯弯曲曲地,不知走到哪里了,直到车子无路可走了,下车步踱。在田野小径上,随着草径的逶迤而逶迤,又不知逶迤了几许,在一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荒地上,当地一乡人指着眼前一大坟起的土堆,说,这就是子期墓了。

墓对面的山上,有知音亭,据说,民间音乐家钟子期,就出生在这里,在这里成为音乐家——只是,不晓得是师从高人咧,还是自学成才,在这里撒手人寰,且就长眠在这里。

乡人言之凿凿,精瘦的脸部,那些竖多横少的皱褶,被激动的叙述说所牵扯,如一张编织的粗糙的蛛网在风中翕动着。令人感动的是,该乡亲的虔诚之情,在脸面皱褶的张弛中,显得尤其真诚而生动。

这就不由让人对这片土地多扫描几眼了——

一展平阳的土地,被纵横的阡陌描划成规矩的方块,这些或翠绿或粉绿、或绿中缀红或绿中泛黄的方块尽头,是一弯波光粼粼的湖;绿地背后,是被几砣舒缓土丘拱卫着的尖削的石山;石山巅峰处,就是所谓的知音亭了……

想汉阳一向民歌资源丰厚,车水插秧割谷打场甚至薅草挖藕摘黄瓜,都有歌作配,且只要一人唱起,男女老幼,只要入耳者,尽皆唱和。巧了,不远处就有歌声飘出:妹在地里诶薅黄瓜,哥在地头咧掟(抛,投掷)瓦渣噢;掟到了妹子倒不要紧叻,叮掉一朵花噢就掟掉一颗瓜......蛮典型的蔡甸口音,比汉阳钟家村、七里庙、十里铺这一带的方言音调略微上扬。歌词没有北方人称之为酸曲的内容,倒是很耐咀嚼——噢,青山作屏聚冷暖,碧湖当皿盛情怀,眼前这地形,莫非奇门八卦之类相书中所说的英才当出之地?

当然,这次的蔡甸之行,是在二十多年前。可能是听了我等这些耍笔杆子人的建议吧,几年后再到蔡甸,这里已然旧貌新颜了:钟子期墓做了修葺,重立了墓碑;知音亭亦粉刷一新,连同到知音亭、钟子期墓的路也扩建成宽阔的沥青路,墓地甬道整洁肃然,入口处,修建了宏壮的大牌坊,俨然一正儿八经旅游景点了。

一笑。

还是回到钟家村。

寻访钟子期这一处隐居之地。

传说指引,出北城巷右手,是凤凰山,凤凰山西南,龟山与凤凰山之间,当有一小山丘——钟家山,此即钟子期结庐之处。

可惜,凤凰山虽然满是建筑,毕竟还有山之形在;龟山虽然被一些试图赚钱的东西压得垂下了龟头,万幸龟壳尚有苍翠在;而钟家山,却早已没有了。故老云,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这里是有座钟家山,山下一弯荷塘,春荷簪夏荷花秋莲藕,景倒是一景,亦是蚊蠓的乐园。建长江第一桥时,铲丘填塘,由此东西向,筑汉阳大道,东达江边,西至十里铺;在大道北侧建起一片楼群;建此大桥时有不少苏联专家,楼群就红瓦红墙,有几许斯拉夫味道,很领风骚地吸引人的眼球若干年。因这片民居地处古钟家村遗址,亦就沿袭了钟家村的名字。后来,沿汉阳商场十字路口周遭一带,都被叫做钟家村了。

地处蔡甸的钟子期墓,清光绪十年(1884年)曾立有一墓碑;钟家村有个钟子期的传说,且不远处有著名的古琴台;钟家村和钟子期墓之间有个琴断口,三点一线,显示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好在这三处都属古汉阳府,钟家村附近的显正街还是汉阳府的府衙所在地——老汉阳有个意蕴深远的知音故事,一直传到如今,传到海内外,让越来越多的人都能品咂知音难觅、知音的可贵,相对于人情淡薄、趋炎奉势的世态炎凉甚至口里喊哥哥手里摸家伙的宵小,终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