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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的“初恋”竟然是武松?潘金莲与武松不为人知的秘密

2024-12-02 15:55 来源:网络 点击:

潘金莲的“初恋”竟然是武松?潘金莲与武松不为人知的秘密

潘金莲的“初恋



潘金莲本来可以就这样过下去的,无聊沉闷不得意,偶尔卖弄卖弄风情,但武松出现了。无论高贵还是低贱,女人都有关于良人的梦想,特别在古代,男人更是女人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高大、英武、帅气的武松正好与金莲心中的幻象重合了,于是故事就此发生。

在讲潘金莲与武松的关系时,一般人都觉得是潘金莲勾引武松,被武松果断拒绝,潘金莲恼羞成怒,将武松赶出了家门。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当他们初次相遇时,“武松见妇人十分妖娆”,什么样的男人可以一眼看出女人的妖娆来?《金瓶梅》故事紧承《水浒传》而来,而《水浒传》是一部反女性的书,一来书中的女性都很奇怪,大概可以分成三类:一类是不是女人的女人,如母夜叉孙二娘,“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莾手脚”;一类是坏女人的女人,如阎婆惜,如潘金莲,如潘巧云,如贾氏,她们不守妇道,与人勾搭成奸;还有一类是不是人的女人,如一丈青扈三娘,在全家被李逵杀了以后,本与梁山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而是一切听从宋江的安排,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子被嫁给了色眯眯的矮脚虎王英为妻。无论是家人无故被杀,无论是婚姻大事,她都没有表现出人类应有的感情。二来

好汉们大都讨厌女性,成了家的基本没有家庭生活,没成家的见到女人就喊打喊杀。

厌恶女性的人物中,自然少不了武松,但他的反感又与李逵不同。李逵实际上是一个没有性别的人,他厌恶女性是一种直觉:因为那是一群跟自己不一样的人,所以我讨厌她们。但女人之所以为女人,他是懵懂无知的。武松不一样,他是一个有经验有阅历的人,他也许不喜欢女人,但他懂得女人,所以在《水浒传》中他总在利用女人挑起事端。十字坡初见孙二娘,这是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武松出言调戏:“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武松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言下之意,他大可来慰藉一下母夜叉的孤独。因此触怒孙二娘,使她顿起杀机,于是有了下文不打不相识的戏码。在醉打蒋门神一节,酒店中蒋氏小妾当垆,颇有几分姿色,武松道:“过卖,叫你柜上那妇人下来,相伴我吃酒。……便是主人家娘子,待怎地?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紧。”那妇人大怒,走出柜台,一下被武松扔进了酒缸,因此引出了蒋门神。

当这样一个有阅历懂女人的男人初次见到潘金莲时,他看到的不是外表的美与不美,而是看到更内在更本质的东西——妖娆,有几分风情,有几分妩媚,也有几分放浪,这

就是武松眼中的金莲。

潘金莲呢?“看了武松身材凛凛,相貌堂堂,身上恰似有千百斤气力。……谁想这段姻缘,却在这里!”她看到武松时,想到的不是解渴,不是一夜情,她想的是“姻缘”;当她见到西门庆时,她想到的仍然是这两个字。姻缘当然也可以指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缘分,但从潘金莲对这个词的使用,我们还是能看出来,在她的潜意识中,完全没有武大的位置,她根本不觉得他是她的丈夫,所以她希望能够建立起新的“姻缘”关系,过她想要的生活。于是潘金莲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武松搬来一起居住,武松说:“既是吾嫂厚意,今晚有些行李,便取来。”虽然武松被潘金莲盯着看,很有些不自在,“只低了头不理他”,但还是答应了潘金莲的邀请,并且当晚就要搬过来,他干吗这么着急啊?此后,“武松只在哥家歇宿。武大依前上街挑卖炊饼。武松每日,自去县里承差应事,不论归迟归早,妇人炖羹炖饭,欢天喜地服事武松。”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是十一月一个大雪过后的下午:

那妇人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望见武松,正在雪里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

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如果是妻子等待着丈夫的归来该有多好。我们甚至能感受到潘金莲眼中的快乐,那不由自主上扬的嘴角。

此前潘金莲已在武松

房里燃起一盆火,炭火烧得旺旺的,让人有春意融融的错觉。武松也是拒绝了别人的邀请赶回家吃饭的,家的诱惑,家的温暖在武松眼中要比别人的饭局更有价值。这样,一个二十八岁的高大英武的男子跟一个二十五岁的美丽妖娆的女子围坐在炭火边饮酒。按照礼法的规定“叔嫂不通问”,《孟子》里就提到:当嫂子掉进河里,小叔子救还是不救?答案是“救”,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到了市井中,礼法的约束已经没有那么严格。这时金莲斟酒,武松一饮而尽;金莲再斟酒,说道:“天气寒冷,叔叔饮个成双的盏儿。”武松再一饮而尽。潘金莲话语中成双成对的用法让人感觉异常醒目,异常撩人。此后:

武松却筛一杯酒,递与妇人。妇人接过酒来呷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放在武松面前。

这里无论怎么看二人之间传来传去的都只是一个酒杯。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二人完成了一个“间接kiss”,而这个过程是武松主动的。

这一杯酒无论是一个酒杯,还是两个酒杯,都说明潘金莲与武松之间是有互动的,所以二人的状况有了一些变化,本来还是正正经经坐着喝酒的潘金莲“一径将酥胸微露,云鬟半”,开始套武松的话:“我听得人说,叔叔在县前街上养着个唱的,有这话么?”潘金莲非常会讲话,她要撩拨武松,选择

了从这个话题开始,武松是不是养着个唱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这个问题就进入了私人领域,个人的隐私会被一层一层剥离,二人的关系也会变得暧昧。

接着武松又连喝了三四杯,金莲也有三杯酒落肚。这个过程不是一分钟两分钟,总有半小时一小时,武松没有拒绝过。当金莲出语撩拨时,武松“也知了八九分”,但只是低头不作声。妇人去烫酒,“良久暖了一注子酒”,武松有足够的时间选择离开这暧昧的氛围,但他没有,“却拿火箸簇火”。热酒入肠,让人热血沸腾。屋内的暖、人的热,与屋外银妆素裹的世界形成强烈的对比,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情愫与欲望正在室内弥漫。“火”在这里有明显的隐喻意义,它指火盆中的火,也指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武松所做的不是灭火,而是拨火,让火烧得更旺一些。武松的“簇火”也是关于游戏要不要继续下去的一种思考、一种掩饰。金莲暖了酒回来,“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服,不寒冷么?’”武松“已有五七分不自在,也不理她”,但只是不理她,仍然没有走开。“妇人见他不应,劈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来热便好。’”挑逗的意味更加浓厚,似乎在说:“你不会调情,我来教

你。”武松“有八九分焦燥”,但“只不做声”,还是没有离开。面对潘金莲的一系列挑逗,武松的反应只是低头、不说话,我们常说沉默就是许可,所以潘金莲才会一步一步走了下去,最后武松发怒了也逃离了。

在整个过程中,武松绝对不是没有过错的。作者说武松是个“硬心的直汉”,全是骗人的话。他回家后换了衣服,又“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了暖鞋”,如同回家后脱下西装扯掉领带换上居家休闲服,随之扔掉的是在外的面具在外的压力。武松换衣、脱鞋、穿袜的一系列动作,轻松自在,是对家的温馨舒适的认同,而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潘金莲面前完成的。他在金莲面前将酒一饮而尽的爽快,也全无隔膜之感。即使放在现在,做小叔子的大概都不好意思在嫂子面前如此放松。武松与金莲之间有太多互动,仅认为金莲是欲火攻心的“淫女人”实在有失公允。俗话说“酒是色媒人”、“酒能乱性”,数年前刀郎有一首传遍大江南北的歌《冲动的惩罚》,歌词云:“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拉着你的手,放在我手心,我错误的感觉到你也没有生气,所以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武松与金莲二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在人造的温暖环境里,加上彼此间的互动,

让金莲认为武松有意于自己,实在是很自然的过程。

武松是否有意于金莲?他大概也曾迷惑在这个妖娆女人的性感与风骚中,甚至可以说他用他的言行撩拨着女人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性感与妖娆,但在最后一刻伦理战胜了欲望,他恢复成了打虎的英雄,而金莲却再也回不去了,一步步走向了深渊。当武大追问武松事由时,武松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这种沉默是缘于对兄长的保护吗?是缘于对金莲的憎厌吗?还是缘于自省后对自己内心那份隐藏的欲望的羞惭?

七年后,金莲三十二岁,武松三十五岁,二人走过了不同的路,重新相聚了。这已是第八十七回:

金莲正在帘下站着,见武松来,连忙闪入里间去。

在第一回中妇人也是立在帘儿下等着武松的归来,金莲似乎一直在等着武松走向自己,最终等来的却是毁灭与死亡。武松用一百两银子将金莲娶回了家,却又让洞房变成了刑场。

某一年的春节行走在街头,一辆大巴咆哮着与我擦肩而过,当时心有余悸,开玩笑说:“我差点香消玉殒了。”身边的人大笑。“香消玉殒”一词与我太格格不入了,似乎只有吟诵着《葬花词》的林妹妹才配得上这个词。潘金莲当然也配不上,所以只能说:潘金莲死了,身首异处。

在潘金莲与武松的第一次相遇,潘金莲叫了十二次“叔叔”,在那

个迷人的午后,潘金莲叫了十一次“叔叔”,最后这个曾经美丽动人的女子子也曾经疯狂狠毒的女子被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夺去了性命,但她清脆的妩媚的也许还带点娇嗔的“叔叔”的叫声将一直在读者耳边回荡。